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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子沿檄来归舟过淮右绣衣左国录赠行以诗因及衰朽次韵奉酬三首 其三 南宋 · 曹彦约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忆昨相逢是豫章,笑谈亲接齿牙香。
如今但有心期在,不似当初脚力强。
投老颇能安晚境,祝釐聊以报明王。
简编未了平生债,冷淡犹能读老庄。
郑文叔给事劄子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九、《昌谷集》卷一三
某有少衷曲,欲得面禀。
以贱体畏冷,重于一出,然犹捧刺修敬,五及门而不值,情有迫切,不可但已。
十四日又早晚两到,值醮事有要束,不及望见,尊仰不可言也。
去岁乞归之时,门下委曲达愚意于化地,又化地眷顾之厚,未即矜许,尚使以杂学士之职,窃食内祠
感激再三,不敢方命。
初意未定,且欲为三两月计,适此正衙当御,太庙当享,又有进宝上寿等事,相继并来,义不当去。
幸贱疾未甚发动,尚可支吾,亦既半年矣。
隆冬冱寒,甚觉牵强,旦日举宝,仅不废职。
至初二日习仪与初五日行礼,皆是出门呕吐,众所共见。
设或殿廷疏脱,则贪禄之罪,何以自赎也?
昨日所上表章,想假日未及开陈,三两日间势须再入文字。
既抱病未得亲见化地,欲作劄子,又不敢尽剖胸臆。
来日致斋处,望借一言之重,使之得遂所欲,幸甚幸甚。
前日求见侍左王丈与左史范丈,亦不相值。
会次乞道鄙意,僭渎有罪,尚丐台察
东山书院1279年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八、《叠山集》卷七、康熙《广信府志》卷三四、同治《馀干县志》卷一六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天子□□□□年,番阳李荣庭撰书辞托张国贤、彭汝翼来告谢枋得曰:「笃行先生赵公及其子忠福王严事朱文公
文公过其庐,忠定长子崇宪师之,忠定从弟汝靓有东山书院云风堂,乃笃行、忠定兄弟教子孙之所,题则文公笔也。
天下大乱,汝靓之后寒饥滨于死,终不以非道去贫,书院遂为北胥徒所有。
庭不忍见,鬻常产,倍价取之,不敢曰吾庐。
设先圣燕居堂,师友讲习藏脩各有所,规矩如国初四书院,肄业则明体适用如湖学,愿与天下英才共之。
俾文公之道大明于斯世,笃行、忠定之家学亦不绝矣。
子以为何如」?
枋得曰:大哉,李君之志也!
亦知学之有功于天地乎。
古之大臣能以道觉其君民者自伊尹始,能以学勉其君民者自傅说始,于国家若无所轻重也。
君不幸而有受之暴,臣不幸而有文王之圣,流风遗俗犹系天人之心者百馀年。
八百国之精兵,不能敌二子之正论,武王、太公凛凛无所容,急以兴灭继绝谢天下,殷之后遂与周并立。
使三监、淮夷不叛,则武庚必不死,殷之命必不黜,殷之号位必不夺,微子亦未必以宋代殷而降为上公也。
殷亡矣,多士多方不服者三十年,成王、周公以忠厚之心消其不平之气,曰「商王士」,曰「有殷多士」,曰「殷逋播臣」,未敢以我周臣民例而观之,矧敢视之如寇雠乎?
殷人何以得此于圣贤哉!
人纪不绝,天地赖焉,伊尹、傅说之教隐然在人心者未泯也。
江沱汉广之民一变为鴂舌,文王、召公之道化何在?
后九百年,一夫忠怀洁操,以楚人之声音而不失风雅之情性,指天为正,有殒无他。
楚亡矣,义陵一邑思楚逃秦,隐居桃源者六百年,子孙犹不与世接。
《召南》之教、《离骚》之义,吾于此见之。
我孔孟立教齐时,曰吾将以扶持三极,国人未必尽信也。
合天下精兵而不敢加一城之弦歌,悬穹爵重禄而不能夺五百之死义。
汉高帝雄心霸气,一世无人,闻此二事,为之骇愕,为之涕泗。
孔孟之教与天地为无穷者固不止此,此亦可以见其小验矣。
自有天地以来,儒道之不立,至今日极矣。
李君方将求师讲道,为江左诸儒倡,孰不迂之?
然而宇宙间无此迂士,天地且不立,况人乎!
由伊、傅至孔、孟,穷达虽不同,其道皆有功于天地,子知之矣。
枋得切有请焉。
今日师文公、学孔孟者必自读《四书》始。
意之诚,家国、天下与吾心为一,诚之至,天地、人物与吾性为一,夫人能言之;
手指目视常在于人所不见,戒谨恐惧常在于已所独知,天下能几人哉!
不心旷神怡于人所不堪之忧,不去欲存理于视听言动之隐,语人曰「舜之事吾可以有为,四代礼乐吾可以自信」;
舜与蹠不分于鸡鸣之善利,人与禽兽不分于昼夜之存亡,语人曰「吾正人心,即可成周孔,吾知性善即可为尧舜」。
孔孟六经之教万世,文公《四书》之助孔孟,所望于天下英才者果如是乎?
嗟乎!
五帝三王自立之中国,竟灭于诸儒道学大明之时,此宇宙间大变也,读《四书》者有愧矣。
虽然,达而行道者有负于孔孟,学者所当戒也;
穷而明道者终无负于孔孟,学者所当勉也。
庭祖仰高、国贤祖介持皆以有道祠于学,汝翼则笃行四世孙,观其志当有立于天下,所学必进而未止也。
金粟 宋 · 胡仲弓
名山洞府三十六,若拟帽峰犹未足。
有人曾此坐丹炉,有人曾此安棋局。
一朝悟道归去来,依旧紫云锁林屋。
武荣贾客来洛阳,手携尺书叩岩谷。
觌面亲逢吕洞宾,有眼不辨郑文叔
功成行满欲度人,酬之遗以半升
岂知粒粒皆金砂,一服可但能辟谷。
先嗔后喜来重寻,痴心才动隔山谷。
故老相传金粟仙,凌霄有塔苍标(《永乐大典》卷一三○七五作标苍)玉。
乾坤外物(同上书作物外)号无尘,凡夫到此懒著脚。
我来稽首问先生,若为乞得壶中药。
刀圭分与医国人,却入深山抱幽独。
先生道我亦不尘,且走千岩并万壑。
它时相过(同上书作遇)岳阳楼,定把奇书与君读。
德源访乳泉问吕紫薇 南宋 · 韩淲
五言律诗 押元韵
我记乳泉路,古桥归德源。
寺何知雅俗,僧仅可寒温。
砌断藓痕涩,崖枯尘迹昏。
紫薇青嶂合,秋树叶初翻。
德源道中 南宋 · 韩淲
数鸭汎寒塘,前后相参差。
不知已严冬,但谓水自如。
贪生处尘世,大抵多类斯。
木叶风下来,红绿杂萍
侍读尚书方公墓志铭至元三十年三月 宋 · 文及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蛟峰外集》卷三
公讳逢辰,字君锡,其先河南人
远祖纮官吴中,避新室乱,因家于丹阳郡歙之东乡,今淳安县是也。
孙储汉和帝时贤良方正,对策第一,仕至太常洛阳、黟侯。
窦宪,弃官去,或见其皓鹤自随,呼为仙翁。
远孙曰上贵府君,唐僖、昭时隐德弗仕,教授乡里,其徒号曰静乐先生
越十一世生参谋公,力学笃行,记问该博,乡人尊敬之,号耐轩先生
子三人,公其长也。
公天禀卓绝,自幼刻苦务学,夜诵彻旦。
诸子百家之书无所不读,而会归于周、程、朱子之学。
其所为文家传人诵,士林素以魁彦期之。
淳祐九年己酉,乡举以梦魁名预首选,明年中省试第一等,理宗临轩策士,以公所答敷陈鲠亮,擢为进士第一,御笔改今名,昭异渥也。
公感激上恩,方在期集所,闻二豸冠忤宰相郑清之,相继去国,善类摇动。
适遇雷变,遂叩阍上书,其略曰:「伏睹御笔以雷发非时,避殿减膳,恤刑狱,而独无求言一条,天下怪之。
中外传闻以庙堂为监谤之阱。
所贵乎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君嗣未定,大臣不能赞之;
土木方新,大臣不能诤之;
货臣聚歛,大臣不能禁之;
敌国佯遁,大臣无以备之。
颠而不扶,危而不持,则具臣而已矣。
闻大臣屡疏丐閒,而未可其请,留之者愈坚,攻之者愈众,乃所以为大臣甚天下之议,非所以爱之也」。
疏奏,上优容之。
初补承事郎佥书平江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公莅事勤恪,提刑潘公以臬事咨决,知其远到,深器之。
吴中有和靖书堂,郡请公领学事,初讲太极,将《图说》分作五节,发明濂洛蕴奥。
宝祐元年甲寅,以秘书省正字召入。
海州丧师,淮阃以捷闻,物论沸腾,公叩阍上书,有曰:「伏睹御笔以海州之捷降诏奖谕,道路疑之,得以谤陛下以曲行赏矣。
海州之败,三尺童子皆能言之,而帅臣抗章来辩,徒以一去恐朝廷,直欲以败为胜,道路传播,莫不羞之。
今曲徇其请,又诏奖谕,岂陛下不知而受其欺耶?
彼国忠之欺其君,为固宠也,天下国家之安危彼不恤也。
今富贵操柄,陛下自有而自欺,欲何为耶?
为陛下谋者,何不降诏以督励之,曰『朝廷好官爵,汝为之;
天下大富贵,汝享之。
四郊多垒,汝欲以敌遗君父,将安之乎』?
此诏一下,彼敢于言去,臣不信也。
阳城有言,脱以延龄为相,臣必取白麻坏之。
学士院果降此诏,则祖宗三百年涵养,缙绅中岂无阳城乎?
臣甚为天下国家羞,辄痛哭流涕之。
臣愿陛下急收回御笔,犹可解万世之议,掩外国之笑。
借曰万世之议未暇恤,则四邻笑我,何以立国乎」?
公此疏为制阃贾似道发也。
二年乙卯春,除校书郎
时上总揽权纲,威福有窃弄者,储君尚幼,公怀隐忧,上疏有曰:「当大本犹豫之,岂无旁睨蜉蝤之撼。
甫、节之燄燄,难度其心;
平、勃之屹屹,当其后」。
又曰:「天下有贫州郡而无贫太守,有贫国家而无贫邸第,南司贫而北司之应奉不贫,百姓贫而缁黄之窟宅不贫,如此类者不可枚举。
至于挟小才以济大贪者,于陛下之近亲有依凭焉,于陛下之宫中有承受焉,于陛下之左右有游誉焉。
专以伺陛下之好恶喜怒以媒其身,陛下得之于左右之游扬者,曰某人能也,某人廉也,然后出自圣断而用之,或畀以麾,或授以节,曰:『吾自除吏也』。
而不知西园之谐价固有从旁而窃威福者矣」。
又曰:「京师国家之根本,王畿四方之命脉,此天下所恃以为国者。
京有尹,畿有漕,所以使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也,岂愿其拨本根、戕命脉以便吾之私哉!
迩年之为是官者,失其设官之本意,不过为阍竖辈一大承受耳。
无名宣头,真伪莫诘;
非时取索,隐匿莫稽。
亲密之地,惟恐浸润之易行;
严邃如天,谁敢执拗以取祸?
仇士良之教其徒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生,又纳谏,智深虑远,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莫若以财货声色蠹其心,使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辈可以得志』。
今此曹遑遑汲汲为陛下经度,前之藻棁未休,后之丹雘又起,陛下方以其小心办事动适吾志,而不知此正仇士良之策也。
帅漕两司,疲于应奉之不给,帑库赤立,廪如垂罄,职此之由。
万一畿甸之内有一旦警急,不知陛下何所趋办,何所倚仗乎?
是可不急救两司之贫乎?
如将救之,愿断自今日,止营缮,省宣索,刬刷两司不急应办之空名悉停罢之,左右并缘需索之有例者悉阁之。
扫除蠹冗,先自此始,然后可以责两司之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以为缓急之备也」。
三年丙辰夏,上疏有曰:「善处急者不以急而震天下,亦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天下之势固不可以激,尤不可以媮。
势急矣,吾又示之以急,则失之激,故不容不暇以压之。
此所谓暇,岂真暇哉?
当为皇皇之急,不当为悠悠之媮,然后可以暴白于天下,曰:『吾所以示不迫之暇者,非愚天下也,不敢震天下也』。
古之谋人国于江左有为之者矣。
莫窘于淮淝,而谈笑于奕棋;
莫迫于新亭,而从容于就席。
此之谓不以急而震天下。
外示谈笑,内必有以神其指授之略,而收轰雷破柱之功;
阳示从容,阴必有以伐其壁后之谋,而折其飘风怪雨之势。
此之谓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安则曰安,危则曰危,迫则曰迫,纾则曰纾,何为翕张阖辟哉?
世变日激,天下之事不可以直遂,故处急则必以暇,处暇则必以急。
不然,吾能为晋人之急,则天下之忧端未艾也」。
又曰:「天下者使吾有以自谋可也,不可以邻国之存亡为安危;
使吾有以自备可也,不可以敌国之缓急为喜惧。
以邻之存亡为安危则病于依,以敌之缓急为喜惧则病于制。
善为谋者不依于人,善为备者不制于人。
茍不以我之未及谋、未及备者为第一义,而遽以彼之存者为安,缓者为喜,万一邻敌阳示安枕以绐我,而假敌以道,脐可噬乎?
胡不赫然一怒,移其揣摩他人者而自谋自备乎?
进退伸缩无不由我,固不必以邻国之存亡觇敌国之缓急也」。
时阉宦导上以土木湖山,工役大兴,公疏又云:「今与敌对境,我无一日谋敌,而敌无一日不谋我。
彼之所筑者金城铁壁,我之所筑者土妖血山;
彼之所筑者夺我之地为之,我之所筑者夺民之地为之」。
又极言:「备边之事,以必争之规模而夺浮光,然后可以全两淮而保长江
以必死之规模而守樊襄,然后可以拒光化而全江陵
大淮之犹可守可耕者,以犹有一线河也,今乃涉河而筑浮光。
光乃吾户内,若其屯于斯,耕于斯,生聚教训于斯,则日夜出骑以挠我,淮东西俱不可耕矣,虽坚城闭壁,而坐为禁制,不得动矣。
为吾之计,当勉谕淮阃,尽力以争浮光,毋使彼得以久其耕而牢其巢,则两淮犹可安枕也。
万一樊襄不牢,彼反夺而巢之,则江陵孤注尚足恃哉!
为吾之计,当择荆之猛将,责之以必死之规模,守樊襄则北可拒光化,而南可以全江陵,一则思所以夺其地,二则思所以争其民,则对垒之胜负决,当在此而不在彼矣」。
公此疏真救国之活剂也,奈何不见听用,以至于亡,人邪!
天邪!
时内竖纵横,日以滋炽,御史洪天锡劾之不行而去,公即移书宰相,勉其行申屠嘉之事,又抗疏援膏上肓下二竖为喻曰:「台臣劾二竖,欲为国家早去厉鬼,非有膏上肓下之难也,而陛下不行其言,岂陛下自爱其国,反不如爱二竖之甚乎?
汉唐之季,建置天子在阉竖掌握,罪大恶极,朝廷不能诛之,天下必有起而诛之者。
汉之宦官陈蕃、窦武争之不胜,并州之将操戈而殪之;
唐之宦官宋申锡攻之不胜,河中之帅移兵以屠之」。
又曰:「小人之在君侧,其操心何所不至,其所以不敢动于内者,盖有所惮于外。
若外不足惮,则此曹无忌惮之心生。
无忌惮之心生,则无君之恶动矣」。
言极激烈,上不悦,公遂称疾求去。
是时丁大全台长用事,欲钩致诸贤,公见几而作,谒告径行。
丞相董公槐劝公不必远引,公曰:「丞相且自照管」。
越数月,董果罢斥。
四年丁巳,除著作佐郎,台论以公不合擅出关,寝新命。
讷斋程公元凤拜相,首以公荐,上曰,姑与外庸。
未几除知宁国府台臣以交游学舍论罢。
公自乙卯弃官归,杜门却扫,潜心于《易》,召之不赴。
开庆元年己未大全罢逐,相位无肯当者,内地汹汹,上以海阃彊起履斋吴公潜,踰月入相,收召善类。
著作郎召,明年权尚左郎官
是时丁党虽黜,六贼尚存,国博徐庚金等相继上书乞诛六贼以谢天下。
时上外迫边警,内蔽六贼,宣谕吴相不当汲引庚金等,议论纷纭。
吴相榻前抗疏,其略有曰:「强敌入我堂奥,奸党犹在衽席,外庭纷纷,盖为社稷。
陛下若以正人不当收召,则是君子不足恃,六经不足信,而孔孟之道可废。
万一宗社倾摇,恐天下后世书之曰:亡国自臣作相始」。
上为之歛容,隙由此开。
先是,鄂渚危急,似道提师江陵,密奏欲请下流兵权,上以问宰相奏鄂以上既属似道,鄂以下宜属赵
上不从,径以下流兵权并听似道节制。
时上与贾密往复,外廷不得预闻,以宰相不知边报为罪,夜半片纸,忽从中出,吴潜除职与郡,中外惴惴,谓必有后命。
公上疏,略曰:「臣闻圣人之好恶是非与天下为公,不宜与天下立异。
好恶是非者心也,圣人之心本与人,岂有与天下异者。
然一人虽至眇,而九重至尊也,万钧至重也,天下虽至众,实则至微也,至贱也。
以至微至贱之好恶是非,而反有时与圣人异焉,以常情观之,万钧之重,九重之尊,岂不能与之立异,而自为好恶是非以与天下角一胜哉。
而圣人则曰,不敢咈百民以从己之欲。
明目达聪,询谋咨岳,进善有旌,敢谏有鼓,诽谤有木,衢室有问,总章有访,谋之卿士、庶民,谋之邦君,御事盘庚之恳恻,多方多士之委曲,凡一政一事之取舍,断断焉不敢自决,必需民之肯而后为之。
圣人岂畏天下而徇之者?
盖天下之所同好而我独恶之,天下之所非而我独是之,则为人上者其好恶亦难知矣。
大抵上易知则下亲,上难知则下畏。
下亲上则上安,下畏上则上孤。
故主道莫恶乎难知,莫危乎使天下之畏己」。
又曰:「窘急而求之,一缓而遣之,号呼而进之,一唯而退之,旁观沮缩,何以作人任事之气」?
上问为谁,公捧疏敷奏,言辞恳恻。
又奏:「臣疏不敢直指,惟陛下曲回天怒,以安中外」。
上首肯至再。
下殿纳副,缙绅六馆莫不传送,而榻前欸密之言,外廷无闻知者。
呜呼,曲江公不留而天宝之乱起,司马公不存而元祐之治衰,正人君子之出处,国家社稷之存亡系焉。
公此疏盖有见于此矣。
未几,似道入相,台臣希旨论公,罢职。
徐国博以书来招公开讲于婺之书堂,生徒从游者数百人。
景定辛酉除知婺州林光世希权臣意,以外台劾寝新命,公遂即家创塾以私淑其徒,屡年而后成。
寻除知嘉兴府,以论罢改知瑞州
及考,又以论罢,去之日,一郡如失慈母。
咸淳元年乙丑度宗登极,以司封郎官召,辞不允。
上在东宫,久闻公名,一见甚喜,将大用之,除兼国史院编脩官、实录院检讨官、兼直舍人院,上疏乞举行天圣绍兴之诏,命朝臣为知县,重其事权,当如胡安国之言,专以均田税、正版籍、均力役、劝农、崇孝悌、训士卒、除盗贼、为考课之法。
旨从所奏,后沮不行。
寻除秘书少监,再除起居舍人
三年丁卯信州军乱,以措置军粮失宜,录事参军遭其凌辱,乱卒白昼持军器,一城汹惧。
上除秘阁脩撰、江东提刑
公闻命就道,及境,或者来言城中近事,劝公勿入城,偃旌寂鼓而过,公付之一笑。
到城下,即日单骑入州决狱,一城肃然。
于是密戒能事者馆于信州,尽得乱卒姓名,密调诸寨锐卒,擒其渠魁,及其馀党,悉置之法,而叛卒平。
上褒嘉之词曰:「仁宗朝有若韩琦进士第二人,平日循循,逮帅真定,悍骄挺乱,独凝然不动,举士卒而歼焉。
谓儒者不知兵,可乎?
尔以伦魁司臬,会上饶有脱巾之变,乃能密伺奸谋,卒草薙而禽狝之,可谓儒效章章矣」。
公断狱如神,两造在庭,戒吏勿挟持,虽田夫樵竖必引至案前曲尽其情,每事如此,行之不倦,故一路无冤民,盗贼屏迹。
公治事少暇,必至鄱江书堂与多士讲书,延见朋友问政,问政堂乃公所建也。
公以教化为急务,曰教化行则狱讼简矣。
拨田养士,招集生徒,教人以进学下手处从躬行上起,从人伦日用上起,悉以朱子之学推广之。
明年,除江西转运副使,有献策于堂者,请以铜钱一当十行之天下,似道委公自江西行之。
公抗言其不便,议遂寝。
市籴翔涌,公发米平粜,赈济饥民。
江西民苦和籴之害,申朝省蠲免。
郡有女妖以左道惑众,邻境数州之民十百成群踵门徼福者不绝,积有年矣,公杖而流之,由是遂息。
治事之暇,必至东湖、宗濂二书院及府庠,与士友讲论明辩而笃行之。
漕廨后有莲池数亩,公筑屋其上,扁曰「君子堂」,取濂溪爱莲之意。
公所至以讲学为急务,士师其道,吏畏其威,民怀其德。
五年己巳,郊礼成,列爵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除权兵部侍郎、同脩国史、实录院脩撰、兼侍读
上日御经筵,虚心问道,公每事启沃,所以格君心者多矣。
上眷隆渥,问公读书聚徒之所,奎画昭回,赐名石峡书院赞书曰:「近进士一科,文章盛而古意衰。
卿以儒硕创家塾,以程朱之学淑其徒,朕甚嘉之」。
七年辛未,典贡举竣事,除吏部侍郎
丁母令人忧去国,哀毁至。
服阕,除左侍郎,辞不就。
贾相国十六年,而公屏居十馀年。
德祐初元,除公荆湖四川宣抚司参谋官,以父命辞,遂颛侍汤剂,绝意仕途。
寻除权户部尚书,改礼部尚书,皆不拜。
是年夏丁父忧,公力疾负土营葬,惟恐不及。
未几乡寇不靖,焚荡官舍民居,公居室虽毁,而书塾岿然,劫火之外,避地来归。
命子梁等洒扫文庙,脩葺书院,廊宇斋序,日与生徒讲明脩己治人之道,若将终身焉。
公嗣往圣、开来哲为己任。
考之年谱,公生于嘉定辛巳九月二十九日午时,卒于至元辛卯正月初三日申时
遗言以深衣殓,不尚异教。
晚年隐居之日多,著《孝经解》、《易外传》、《尚书传》、《中庸》、《大学》注释凡若干卷,刊于家塾。
公平生得力以格物为穷理之本,以笃行为脩己之要。
故其教人也,读书有法,劝戒有条,凡登公之门者皆有用之学。
时士风不振,所至颓靡,惟公之乡党衣冠如故,皆公之力也。
公性和而介,胸中无物,磊落如青天白日,天地元气聚于公之身,浑沦醇厚,不见涯涘。
其接物也,不事察察而自不可欺。
人物魁岸,声如洪钟。
至老观书,夜分不寐,视世之富贵利达、纷华盛丽蔑如也。
待诸父昆弟子侄悉皆如一,待亲戚邻党皆尽其情,一以至诚及物,所以人皆心悦而诚服也。
曾祖汝翼,赠宣教郎
妣任氏。
祖谦,赠朝散郎
妣童氏。
父镕,累封奉直大夫两淮制置大使司参谋官
妣邵氏,封太令人。
公娶邵氏,太令之侄女也,累赠令人,理家处己、待族御下皆有法,公遂得以专意于学。
男子三人,长梁,前太学率履斋生;
次栋、次杰,习儒业。
女子三人:长德纯,适前脩职郎、无为军无为县主簿敏中
次德恭,适前武学贵谋斋内舍生项雄飞;
德温
孙男二人;
合孙、德孙。
谨卜以至元癸巳三月二十九日乙酉安厝于淳安县南之安溪
于虖!
司马文正公曰:「吾与范景仁兄弟也,特姓不同耳」。
抚今怀昔,岂忍使伐木之音寥寥亡闻,乃按事状而系以铭。
铭曰:
猗欤先朝,以儒立国。
道理最大,继天立极。
于穆理皇,道久化成。
观乎人文,理学大明。
上章掩茂,如日正中。
九宾胪唱,魁首擢公。
廷策万言,具在国史。
屹立朝端,凛凛奏疏。
排奸指佞,责难谓恭。
尧仁如天,黯直亦容。
麾节所临,仁声义气。
经济之才,公辅之器。
天步孔艰,归欤石峡。
著书满家,经传史册。
驰旌之招,循墙以避。
臣心惟一,帝临无二。
我之于公,志合道同。
熙明启沃,相勉报忠。
公之云亡,孰不流涕?
千里而遥,编示状志。
不泯其实,而系以铭。
刻之金石,炳若丹青。
谢牲饩表(代亭山安晚作) 宋 · 余谦一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永乐大典》卷一三九九二
六蓬纪日,生无补于明时;
一劄自天,赉特加于迩日。
巽辞弗获,涣渥难胜。
臣少本箪瓢,老犹鼎鼐。
驹徒言秣,以病见容;
蜗仅自濡,升高已悔。
政尔抱素餐之愧,无以分昃食之忧。
乃且记西崦之颓龄,锡上方之珍品。
轻盈屑玉,风传饼饵之香;
错落量珠,秋饱稻粳之味。
宴俎旁蒐于周典,赐尊兼举于汉仪。
叠此宠荣,慰其衰暮。
故必有生由之美,方称隆褒;
然既廑蓄汲之恩,敢不重拜。
陛下仁先养老,礼谨待贤。
谓明主颦笑之间,靡轻赐予;
执政股肱之美,要使康强。
异数鼎来,孤生有耀。
臣衔恩一饱,誓报万分。
轸念由饥,窃自期于禹稷;
兴怀当馈,愿他致于萧曹。
简雪窗董寺丞(一作郑清之诗) 其一 南宋 · 周端臣
七言绝句 押阳韵
世路机心走兔迒,雪窗一缕不遮藏。
籋云梯月真游戏,茅舍何曾外玉堂。
简雪窗董寺丞(一作郑清之诗) 其二 南宋 · 周端臣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圣贤事业在心槃,禹稷颜回岂异观。
世故波澜同起灭,姓名千古要清寒。
送户曹正郎马兄德源之宣府管理军储兼柬殷都宪 明 · 刘珝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四十三
堪嗟一别隔三春,王事驱驰不顾身。
休讶胡尘飞漠漠,只教边廪积陈陈。
皇华北首怜君苦,白雁南来慰我频。
烦语故人殷总制,屋梁斜月数伤神。
赐名清湘书院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洺水集》卷八
真宗朝,张公景状柳公开之行云:「公少诵经籍,天水赵生老儒也,持韩退之文百篇授公,曰:『质而不丽,意若难晓,子其详之』。
公一览不舍,叹曰:『唐有斯文哉』!
因为文直以韩为宗,且名肩愈字绍先」。
又曰:「公生于晋末,长于宋初,扶百圣之大教,续韩孟而助周孔」。
兵部侍郎王公祜得公书曰:「子之文出于今,真古之文也」。
兵部尚书杨公昭俭亦曰:「子之文章,世无知者已二百年矣」。
然则公之道韩公之道也。
公在先朝,一时群贤尊慕如此。
按公以开宝六年进士第,张公作行状乃咸平三年,而公序韩公集有曰:「予读先生之文,年十七,今凡七年」。
然则在国初固已得韩集,去穆公脩时已数十年矣。
欧公、苏公轼更出其后,而欧公略不及之,乃以为天下未有道韩文者,何也?
范公仲淹作尹公洙集序,亦云:「五代文体薄弱,皇朝柳仲涂起而麾之。
时人专事藻饰,谓古道不适于用,废而弗学者久之。
师鲁伯长、欧阳永叔从而振之,由是天下之文一变而古」。
读范公此序,则韩之道始发于公,而尹公、穆公、欧阳公皆继公之绪亡疑也。
夫如是,则洗西昆之陋而上承六艺之统,使我宋文体陶育大醇,公之功实在诸儒之先。
初,公刺史全州也,作堂湖山,遐迩来学,亲为指授。
迨今全人师慕如新。
前牧守监司白鹿故事,乞名书院,亡虑十数,史君杨侯苦请尤切,率尼未下。
宝庆改元,程侯典州事,显述颠末,复请于朝,朝廷下仪曹
某时待罪春官,与尚书郎刘致一合词于朝曰:「三代盛时,天下之学不一,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盖不止天子诸侯之国有学而已。
所以本朝庆历既令天下州军咸立学,又令天下小县皆得立学,此正三代多设学校之意。
况道以文而后名,文以道而为古,柳公古文之倡,实有功于斯道。
今若效濂溪东湖,令本州揭榜,仍拨隶州学,一等教养,于理为顺」。
丞相是之,曰:「此郡所当言,而朝廷所当行者」。
亟言之,即日报可,名以清湘书院,且俾郡博士兼领之。
成命初传,儒绅欣跃,斯文所系,油然有光。
虽然,韩之道更四百馀年,至公始振,公之学又二百馀年,迨今始彰。
然道无古今,人无先后,而显晦则有时焉,天也。
今全之士既喜公之教行于时,则当推公之道垂于后,必也。
顺彝则,察纪叙,哜嚅道真,经纬谟雅,则公之泽庶乎亡涯,而上之赐庶乎不虚。
矧尔贤侯崇其庐,丰其租,俾尔多士休佚以养其气,餍沃以厚其学,发之而为词章,充之而为气节,大之而为功业,其又可量邪?
侯以纪事书扁为属,亡何,持宪节广右,扁已揭,记镌未遑也。
嗣守赵侯必愿,忠定丞相之孙,学与行世其家,故下车首锓之。
又前守林侯岊亦尝即其地作新书堂,是皆有志斯文者。
呜呼!
是事更数守,历数十年乃克备,岂惟全士之幸哉!
上下湘江儒馆相望,尧舜周孔之道浸昌矣。
龙隐岩题名庆元四年 南宋 · 王子羽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二、《粤西金石略》卷一○、《粤西丛载》卷二、《桂林石刻》上
魏郡王子羽公饰、临江刘正之子正庐陵李如圭宝之豫章黄铢公权庆元戊午中秋前二日来游。
临流班坐,洗盏更酌,久之而去。
德源(祖坟所在,因仿社仓以惠村民) 南宋 · 刘宰
七言绝句 押支韵
牖户绸缪实父基,豆区积贮训承师。
老来事业仅如此,惭愧平生祇(自注:入声。)小知。
郑丞相劄子(谢除太常丞。)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三、《漫塘集》卷七
季秋谨时,恭惟某官器使群工,陶成万化,诚通穹壤,喜洽神人,钧候起居万福。
某一自屏居田里,混迹渔樵,平生故人,位稍通显,则引分不敢相闻,其敢以疵贱姓名自通于光范门下!
顷饬笺禀谢,盖如时鸟候虫,感天地发生之恩,不能已已。
大丞相微小不遗,如响斯答,区区之愚,犹以是为景星庆云,适尔临照,非可屡得,乃今幸会,又过于此。
夫公卿不揖客、将相不俛眉旧矣,况当边鄙未靖,甲兵之问日至,而大丞相独运化钧,固应自朝至中,食息不暇。
顾于三接之馀,亲洒五云之翰,以光于荜门圭窦衰疾无能之人,窃惟盛心,何可近论!
昔人以千金市骏马之骨,而千里马至者三。
某衰疾无能,犹之死马,何所论报。
窃意当世之士,抱负才能,而考槃涧谷者,必有闻风而起,为明时用。
某故不敢私为一己贺,为天下贺。
某蚤岁为士不成,去而为吏,为吏不成,归而为民,学农学圃,均之无成,安能知当世之务?
今殿中王御史密院尤检详,皆与某有宿昔之好;
侍郎度公、尚书李公、陈公,某同年进士
故洁斋袁先生尝置某荐士籍中,于今京尹袁公为乃翁门下士。
故六七君子过相推挽,以致其亲旧之私情,言多溢美,惟大丞相察之。
某比拜钧翰,复承镇江府备坐省劄,发到轿乘人从等,且委官及门,趣某起发,此昭代旷典,尤非某所可当。
即具公牍,发回本府,且具行申省外,伏念某少更艰苦,晚景百疾交攻,目前最苦腹脏之疾,日三四作。
今畏威惧罪,谨作急治疗,稍遂减,可即星夜奔走赴阙,抑恐薄命迍邅,溘先朝露,无以伸丝粟之报,有孤洪造。
敢及禀谢,先陈其愚。
某闻帝者之盛莫如虞舜虞舜左禹而右皋。
王者之盛莫如成周,成王左周而右召。
下至汉、唐,亦惟萧、曹、丙、魏、房、杜、姚、宋,两两相承,号称贤相,馀子不与焉。
岂非天下至广,万几至烦,非一相所能专任欤!
恭惟大丞相以讲学辅主上,续道统之传;
以勤劳佐主上,复基图之旧。
其精忠可以贯日月,其纯诚可以通神明,固非汉、唐诸相所可望,直与禹、皋、周、召同科。
而自爰立以来,揆席犹虚其左。
或谓大丞相之贤,不欲名位之加于前;
或谓大丞相之谦,常冀后来之居其上;
或又谓论相人主之职,非大丞相所当言,当自主上发之,或他人启之。
某窃谓此意发于主上,则为意向有他,委任不笃;
发于他人,则为谗为间;
惟发于大丞相,则为中心之至诚,天下之至公。
而徇左右之言则不能发,顾目前之小小利害则不能发。
大丞相卓然奋高世之见,不为左右之言所牵,不为目前小利害所汩,则庶几禹、皋、周、召之勋名复见今日。
某傥尚不死,则残年馀日,无非效死酬知之时。
不然,则犯不贳之罪,不以诛死,亦且忧死矣。
大丞相念之。
昔人谓寒日边鼙急,此惟其时。
正诸将败军之罪,恤沿边征戍之劳,以警其馀,以固吾圉,以辑天下安静和平之福,此通国所望。
外此不敢私致颂祷,仰乞钧照。
直宝谟阁宫观寻除常丞郑丞相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二、《漫塘集》卷一四
伏以三十年山泽之游,了无荣望;
一千载风云之会,骤畀殊恩。
既优其老而升之延阁之三,复勉其来而处以容台之贰。
大矣洪造,曲畅甄收;
蕞尔微生,寔同冰履。
敢伸摧谢,且控忱辞。
伏念某涉猎谀闻,迂疏野性。
方其年当强仕,颇亦志在壮行。
病色日侵,看镜已非于故我;
官情灰冷,著鞭一听于先吾。
祠官而召审于朝堂,免藉令而晋丞于留钥
既许即安于草野,更令寓直于蓬山
幸会非常,敢嗟不遇。
岂意此生之未昧,载逢大化之聿新。
异数骈蕃,危衷震灼。
兹盖伏遇某官以帝旧学,佐时中兴。
挈大器置诸安,天地以之奠位,开正路杜其枉,日月以之增明。
人之有能有猷而有为,我则毋固毋必而毋意。
于以会归有极,保合太和,协气应而百谷用成,文德洽而四方无拂。
更欲招来遗逸,益广规恢。
而某病乃弃官,夫岂洁身而去;
少而不学,亦非应变之长。
期不负于陶成,惟少殚于忠告。
不可失者诚中原今日之机会,不可摇者尤南渡累朝之本根。
岂应恃一二才俊之人,而轻用亿万生灵之命。
且空帑庾之陈积,以供军旅之急须。
已凛乎乏兴之忧,况迟之经久之后。
诿曰及此閒暇,储之会通。
或新敌捷出而因粮,或奸民乘间而投隙。
窃恐方来之患,有非隃度可知。
宜饬临边之臣,先为固圉之计。
必我疆我理,举无太息之声;
庶自北自西,皆起来苏之望。
又近辅之所讲画,远臣之所奏陈,要切之言,存亡攸系,曾未施设,已广流传。
亦恐献议者甫离吻颊之间,而间谍者洞见腹心之蕴。
要须申戒近密,深谨堤防。
庶几境土复还,混华夏而一统;
勋名震耀,归社稷之元臣。
必有赓石介诵庆历之诗,岂止述周人美山甫之雅。
某愧书生之不识时务,幸智者之或择狂言。
上光范之书,不敏深惭于韩愈
彭泽之赋,归来尚许于渊明
齐国公赵氏谱牒 南宋 · 赵昱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一、光绪《资州志》卷二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六
公讳之礼,字安道,其先唐中书令淮安王德󷁆起蔡,世以忠勋为襄阳节度
淮安之元孙洪守安夷,至公父赠太师忠三世。
太师葬县东荆溪
公资有远识,意气豁如,少贫不挠,老富能仁,好义而乐予,尊贤而厚族,平生施之,不自以为善。
年五十卒,实建炎二年十一月十三日也。
葬以绍兴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夫人同郡勾龙氏,年六十六,以绍兴十六年七月十三日卒,以乾道三年十二月九日祔葬于盘石县华萼何都山之阳,夫人封在公墓南。
二男:存,赠太师、秦国公
舆,故登仕郎
女子嫁故迪功郎万州司理参军何敏中
孙八人:曰宏;
曰翃、故登仕郎
曰雄,故右丞相、卫国公
曰𨙿,赠承事郎
曰雅;
曰维;
曰𡹐;
曰荣,故迪功郎夔州巫山
曾孙十二人:曰杲,故承务郎
曰晟;
曰炳,故通直郎昌州大足
曰旦;
曰升;
奉议郎签书东州节度判官
曰望;
曰晨,承事郎、监成都府犀浦镇税;
曰旻,宣教郎,知石泉神水县
曰易,将仕郎
曰暹,承奉郎
曰万孙;
曰秦孙。
丞相既贵,诏赠公太子少傅,累赠太子太傅少傅太傅太师,追封历薛、郑、齐三国公。
赠勾龙夫人永阳郡夫人,累转历阳郡盛薛、郑、齐三国夫人。
庆元五年,曾孙谨识。
按:光绪内江县志》卷一○,光绪三十一年刊本。
送紫阳王山长俊甫武林五首国杰 其四 宋末元初 · 方回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儒风扫地久堪哀,谁与前朝养祸胎。
真魏无年乔郑寿,杜游不作董丁来。
游魂葛岭人方醉,转盼陈桥业遽灰。
赖是紫阳书尚在,不随迁鼎委蒿莱(自注:真西山魏鹤山不寿;而乔行简八十六,郑清之七十六再相,五年,天下大坏。其死也,将再相游果山似而亦死。于是董宋臣丁大全用事,以讫似道。)
明嘉靖中端州曾直建八节祠于北门外以祀唐张柬之李绅宋刘挚邹浩胡寅胡铨留正张世杰魏元忠以亢直贬高要独不得与余以春日肃拜祠下心独异之作歌简吴太守绳年刘高要为鸿 清 · 杭世骏
 出处:道古堂诗集卷十七
君不见魏元忠,布衣上书论兵事,金殿吐气如长虹。
铁冠峨峨肃纲纪,豪奴杖杀都亭中。
除恶志在清君侧,白简岂顾张昌宗
群邪侧目谣诼起,卑官谪堕炎荒丛。
洞夷畏威噤不发,至今崖厂流清风。
吁嗟高要一隅地,贬宦往往王侯充。
韦承庆辈不足录,如公岂合随沙虫。
我来端水恣临眺,步屧晚出高城东。
倔佹祠屋压道左,大树突兀寒烟空。
入门肃拜认栗主,八贤名姓昭愚蒙。
唐景龙逮宋迄命,大节历历摩苍穹。
茫茫宦迹證人代,屈指独少齐贞公元忠齐国公谥贞。)
去留岂复有深意,讨覈那不谋群衷。
笙镛喑哑芹藻阙,阅二百载无人攻。
自来守土责匪细,社稷尸祝宜甄综。
汉阳王传志失载(《高要志》不载张柬之。),与公乏祀将毋同。
旅窗作歌寄牧尹,会看阙憾能弥缝。
丰祠从此标九节,亘千百世垂无穷。
雪狮儿 前题 清 · 吴锡麒
 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有正味斋词集卷七
问西来意,莲花世界,同看经藏。
讲僧归,细听禅关敲响。
伊蒲供养。
那用觅、鱼苗分饷。
凭饱去、撩天四脚,蒲萄茵上。

休弄红丝标杖。
便粉鼻呼来,已空情障。
圆满三生,旧事庐州谁访。
芙蓉锦浪。
道只有、好秋堪赏。
酿。
重对䌽糕无恙(《黄山志》:猫石在莲花洞。《内典》:猫自西方来,佛令守护藏经者。《七修类稿》:杭州真如寺僧蓄一猫,每出诵经,则以锁匙付之。及回时击门,猫乃衔匙出洞交主也。郑德源香山猫食粥》诗:料是伊蒲三昧熟,不知绕膝诉无鱼。《入蜀记》:过杨罗洑,皆巨鱼,欲觅小鱼饲猫,不可得。元好问诗:但教杀鼠如丘了,四脚撩天一任渠。《江南野史》:曹翰使江南,惟事严重。后主无以为计,韩熙载乃使官妓徐翠筠为民间装饰,红丝标杖,引弄花猫以诱之。《放翁集》有粉鼻诗,注:猫名也。《后山丛谈》:庐州有坐化猫。《画谱》:滕昌祐有芙蓉猫图。陆游诗:䌽猫糕上初黄。)